自然与生命的诗意共鸣 ——评五篇散文诗的意象构建与情感哲思

2025-10-08 17:58:10
作者：
中部新闻网

戚建庄先生的五篇散文诗，以自然意象为笔、以生命感悟为墨，在天地与人间的交响中铺展出生生不息的画卷。从风雨的刚柔并济到邙岭的厚重深情，从木槿花的时光回溯到枣树的记忆沉淀，再到柿子树的寒夜守望，诗人以细腻的观察与磅礴的哲思，在自然万物中照见人类情感的光谱，构建起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精神家园。

风雨赋：自然伟力的辩证礼赞

《风雨咏怀：有情亦无情》以四段式结构解构自然之力，在“有情”与“无情”的辩证中展现天地大美。微风意象如“春之细语”，以“童话在叶尖轻轻旋转”的通感手法，将无形之风化为可触的童真；狂风则以“卷云涛泼墨苍穹”的视觉冲击，在“天地交响”的宏大叙事中彰显自然的雄性力量。诗人对雨的刻画更见匠心：细雨“沁润每寸呼吸”时是“江南刺绣”，暴雨“重塑山峦脊梁”时成“命运鼓点”，两种极致状态构成生命体验的完整闭环。篇末“以热爱相拥风雨的馈赠”的呼告，将自然现象升华为生命启示，在“河清海晏”的愿景中完成从自然观到人文观的升华。这种“有情”与“无情”的二元统一，恰似中国传统文化中“阴阳相生”的哲学智慧，在刚柔相济中揭示自然规律的永恒韵律。

邙岭魂：乡土记忆的精神图腾

《邙岭深情》以地理坐标为情感锚点，在“千沟万壑”的黄土高原上，镌刻着一代人的集体记忆。诗人笔下的邙岭既是“生长的地方”，更是精神成长的原乡：“梯田层叠”里藏着“勤劳”与“希望”的辩证，“饱满的麦粒、大豆低语”中流淌着农耕文明的密码。特别当诗人将视角投向“崎岖的路”与“荆棘丛生”，乡土叙事便超越了田园牧歌的浅层次表达，升华为对生命韧性的礼赞。“你的名字，早已刻进我的胸膛”的深情告白，使邙岭从地理空间转化为精神图腾，这种将个人记忆融入土地记忆的写法，与艾青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？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”的赤子情怀一脉相承，在“沟壑厚土”中生长出民族文化的根脉意识。

草木缘：时光流转中的情感锚点

《木槿花开》与《院子里的那棵大枣树》构成“一花一木总关情”的记忆二重奏。木槿花以“月光铺成的小路”为时空隧道，在“摘下最柔软的那一朵”的动作中，完成从现实到童年的意识流转换。“母亲衣襟的皂香”与“太阳晒过的芬芳”的嗅觉叠印，将植物清香转化为亲情符号，使“旧日重现”的主题获得感官维度的支撑。枣树则以“粗壮”的躯干承载岁月重量，“绿云铺展”的树冠与“悄悄越过高墙”的长枝，构成空间上的张力结构；“米黄的枣花”到“满树累累的果实”的生命历程，暗喻童年梦想的成熟与圆满。诗人将“红枣缀满枝头”比作“坠入人间的星河”，在宏大与微观的转换中，使味觉记忆（“吹甜了果实”）升华为精神滋养（“甜在记忆深处”），完成了从物质到精神的价值超越。

寒夜灯：绝境中的希望象征

《挂满红灯笼的柿子树》将叙事时空定格在“初冬带寒的风声里”，以“红灯笼”为核心意象构建生命寓言。“抖落一树斑驳的霜叶”的动态描写，与“雪色如银”的静态铺陈形成视觉对比，而“红柿如灯”的意象则在冷暖色调的碰撞中凸显生命力的顽强。诗人赋予柿子树“披雪守望的老人”的人格特征，使自然物获得哲学象征意义：“不是凄凉，是庄严的歌唱”的否定之否定句式，将北风吹拂转化为生命礼赞；“雪压愈重，红意愈亮”的辩证表达，则暗合“艰难困苦，玉汝于成”的人生哲理。当“每一个红柿都是一盏不灭的灯”的意象照亮“苍茫”旷野时，柿子树已超越自然物象，成为人类在困境中坚守希望的精神图腾，其“光的声音”穿透寒夜，直抵生命本真。

五篇诗作虽各有侧重，却共同构建起“自然—人—文化”的三维审美体系。诗人以“风雨”喻示自然规律的不可抗拒，以“邙岭”承载文化基因的代际传递，以“草木”绾系个体记忆的情感锚点，最终在“柿子树”的守望中，完成对人类精神家园的终极叩问。这种将自然观察、生命体验与哲学思考熔于一炉的创作手法，既继承了中国古典诗词“感于物，动于情”的抒情传统，又融入现代生态伦理的价值观念，在“天地与人同奏永恒的诗篇”的愿景中，为当代散文诗创作提供了“以自然为镜，照见人类心灵”的艺术范式。当我们在“万家灯火”中回望这些承载着深情与哲思的自然意象，便能读懂诗人隐藏在文字背后的邀约：唯有以敬畏之心拥抱自然，以赤子之情守护传统，才能在岁月流转中，为文明长河点亮永不熄灭的精神灯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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